数十年来,陆汝钤在人工智能、知识工程和基于知识的软件工程方面作出了突出贡献。在刚刚过去的2018年,他被授予首个吴文俊人工智能最高成就奖。吴文俊奖,也被誉为中国智能科学技术最高奖。 “有种惶恐的感觉。”陆汝钤说,“最近收到很多朋友、学生的祝贺,但我也在反思。”反思什么?陆汝钤停一下,似乎是怕听的人不信,加重语气说:“我自己确实有不足的地方,这不是客气话。” 他开始讲自己的不足:“有不少研究工作没有产生实际的经济或社会效益。”陆汝钤觉得遗憾,历届学生开发的程序没有被保留下来。自己提出过一些新的、有意思的概念,但每次做到一定程度,就又换了个题目。他诚恳地自我总结道:“这是我很大的一个问题。” 变换跑道,从数学转到计算机 陆汝钤的大学初记忆,是掌声、鲜花还有重托。 他是我国第一批公派留德学生。加上学语言,陆汝钤一下子就在德国待了六年。回国后,他被分配进了中国科学院数学研究所(以下简称数学所)。 不久后,陆汝钤就转变了自己的研究方向,自认当了“数学的逃兵”。那时,政治运动不停,总有人质疑,数学这抽象的东西究竟有什么用。陆汝钤琢磨后决定,干脆去搞计算机。 那时的计算机,是个不折不扣的前沿领域。国家封闭,和国际同行交流的机会少之又少。中国科学院计算技术研究所有个内部阅览室,还有些资料能看。但资料也不多,要想看,得“快人一步”。于是,陆汝钤早早地便去候着,阅览室一开门,他就钻了进去。 “可以说是‘饥不择食’,我也不知道什么重要、什么不重要,就都看。慢慢摸索一段时间,才对计算机有了初步了解。”有数学功底做基础,陆汝钤转换跑道还不算困难。 让他印象深刻的是,数学所在上世纪70年代初迎来了一个令人兴奋的“大家伙”——一台国产晶体管计算机。它占地面积约10多平方米,每秒可进行三万次浮点运算,能存储8000个字节。用现在的眼光来看,这台计算机运算速度太慢,存储量也太小。但在当年,它可是香饽饽,中关村地区的高校和科研院所都会来所里租用。 而陆汝钤一脚踏入人工智能的“坑”,已经是上世纪70年代末。当时的理论界对人工智能反应平平,兴致不高。“他们普遍觉得人工智能有点忽悠,也确实有人就是把人工智能当幌子。”他说。 在国内,陆汝钤算是这条路上的先行者之一。他喜欢人工智能,认为人工智能可以让人们更好地发挥想象力和创造力。
|